花胶做法-你总有一天不晓得，“钱财鳘花胶”另一面死过啥鸟类

在凉爽的委内瑞拉加州海港，日常生活着世界上数量最稀疏、体形最轻的一类鲸类类——小头鼠鳄鱼（Phocoena sinus），也叫加湾鼠鳄鱼。

颜值屁股，白色的眼眶，配上巴洛克的白色腮红，小头鼠鳄鱼有一类陕西人的呆萌。英语中，它的英文名字叫 vaquita，源自加泰罗尼亚语，原意是小水獭，因为它体形极小，颈部纤细，本鱼只有1.2～1.5米。

上图是一遇难的小头鼠鳄鱼，右图为与人的大小不一比较。相片：A. Robles；Chris_huh

最濒临绝种的极地哺乳鸟类

鲸类类能分为五类：鲸（whales）、鳄鱼（dolphins）以及鼠鳄鱼（porpoises）。

鼠鳄鱼是鳄鱼的表亲，它协力的先祖能回溯到1500更新世。虽然看上去相近，但鼠鳄鱼体形相对较细，没有鳄鱼或长或短的嘴喙，于是看上去黄身了很多；同时它不会收到类似于小喇叭的声音，也极少会像鳄鱼那样张开陆地。鼠鳄鱼科仅存3属共7个亚种；我们赣江中的白鱀豚，也是一类鼠鳄鱼。

小头鼠鳄鱼的皮肤披著几层蓝紫色的棕色，正方形的大胸鳍能协助它在凉爽的近岸里有效减少皮肤环境温度——大胸鳍更高更宽，这让它区别于其他鼠鳄鱼。

和梅花鹿那样，小头鼠鳄鱼绝大部分时间独自一人或者成对日常生活。温顺的它，会尽可能避开有发动机的商船，一般情况下极难看到它活动的踪影。直至1958年人们在海湾上发现小头鼠鳄鱼的遗骨，这种鸟类才为物理学界知晓。

小头鼠鳄鱼能至少活到21岁，在3至6岁达到性成熟，每两年可产一仔。相片：Paula Olson，NOAA

小头鼠鳄鱼是野外分布区最轻的一类极地哺乳鸟类，仅日常生活在加州湾北部，绝大部分种群分布在委内瑞拉的一个小镇 San Felipe 东边大约3934平方公里的海域里。那里有着丰富的鱼虾资源，是重要的渔业捕捞区域，日常生活在周边的委内瑞拉人主要以渔业为生。刺网，是他们主要的捕鱼工具。

小头鼠鳄鱼的家，就在这狭小的海港中。相片：Lorenzo Rojas‐Bracho et al. / Mammal Review（2006）

不幸的是，体形最轻、分布区最轻的小头鼠鳄鱼也是世界上最为濒临绝种的极地哺乳鸟类，据最新估计，其野外个体数量从1997年的600头下降到现在的20头左右。

小头鼠鳄鱼有可能成为白鱀豚之后第二种在21世纪灭绝的鲸类类鸟类。

计划外的杀害同样是杀害

小头鼠鳄鱼逐步走向灭绝的原因让人无奈。它至危的原因相对来说非常单一——被渔具尤其是刺网误补窒息或受伤而死。

人们对小头鼠鳄鱼并不感兴趣。它被像幽灵那样满布在那片海域的刺网所伤，就犹如是被流弹击中，一陨具陨。这炮弹瞄向的，其实是一类体形和小头鼠鳄鱼非常相近的鱼类——加湾石首鱼（Totoaba macdonaldi）。放置捕捞石首鱼的刺网，非常容易让小头鼠鳄鱼也无辜被捕。

加州湾石首鱼，正式中文名是麦氏托头石首鱼。相片：Richard Herrmann / mindenpictures

对小头鼠鳄鱼的第一次种群调查是在1997年，当时大约600头；从那之后，种群下降开始为人知晓。然而，从1940年左右流刺网被投入使用时，小头鼠鳄鱼的数量就极有可能已经开始下降。从1997年到2008年，数量每年下降8%；从2011年到2016年，声纳开始被应用于种群调查，人们发现这一段时间内的下降速率竟高达每年40%。2016年估测野外数量仅为30头，而2019年则为不到20头。

加湾石首鱼的命运同样悲惨。它是加州湾特有的一类鱼类，在委内瑞拉被列为濒临绝种保护鸟类并受到CITES的保护。20世纪30年代开始，因为对鱼肉的需求，石首鱼被大量捕捞出口到美国，数量急剧下降，20世纪70年代进入IUCN红色名录。1975年，捕捞石首鱼被禁止；1996年，加湾石首鱼被IUCN升级为极度濒临绝种。

被捕获的加湾石首鱼。相片：Ben Cantrell

然而，追逐捕捞石首鱼的推动力突然在近十年发生了转换，取而代之的是大洋对岸的中国对石首鱼鱼鳔的巨大需求。巨额的利益诱惑，使得当地居民不惜违法进行捕捞，再走私到中国等地区。每公斤石首鱼鱼鳔能让渔民挣到8500美金，因此被当地人称为海中的可卡因。

很多人难以想象，为什么中国对一个不知名地区的鱼鳔突然有了兴趣。

这其实和我们熟知的一个滋补品相关——花胶。

海鲜干货店内各式各样的花胶。相片：浪里小鳄鱼

被追逐的花胶

花胶是对所有用于滋补的干鱼鳔的统称，主要流行于中国及亚洲其他一些地区。虽然花胶不是某种特定鱼类的鱼鳔，但会因为鱼种不同而价格差异巨大，从一斤几百元到数十万不等。

也许在想象中，人们对花胶的需求并不大，但实际上花胶贸易已经让很多野生鱼类岌岌可危。传统上，最顶级花胶源自中国特有亚种、分布在中国东南部海域的黄唇鱼，其鱼鳔被称为钱财鳘（mǐn）花胶，价格堪比黄金，疗效则是能照抄所有传统滋补品的神奇。

一张1993年的老照片。图中是一条本鱼超过2米的黄唇鱼，胸鳍腋下的白色斑点是一大特征。相片：Cheng Tai-sing

对鱼鳔的需求使得黄唇鱼被大量捕捞，几十年前，其种群就开始衰落。虽然1989年就被列为中国二级保护鸟类，2006年被IUCN红色名录列为极危，但捕捞和非法贸易没有停止。随着种群数量快速下降，现在已经难见黄唇鱼的踪影。

随着黄唇鱼的消失，贪婪的目光转向了一个体形和黄唇鱼类似于，但栖息在地球另一端的加湾石首鱼。它，成为了花胶市场上的新宠。已经因为鱼肉需求而被过度捕捞的石首鱼又成了被追逐的目标。尽管被列入CITES附录一，明确禁止国际贸易，但这条跨越半个地球的非法贸易链始终未曾断开。

二十年内，加湾石首鱼的濒临绝种等级连续升级，从濒临绝种变成现在的极危。有人会用加湾石首鱼的鱼鳔来冒充钱财鳘花胶。图左为黄唇鱼鳔，右为加湾石首鱼鳔，区别是两条的侧管的长度，但是干制后由于拉扯和变形等原因，通过外形难以区分两者。

鱼翅消费在环保的倡议声中渐渐退出，但为了彰显所谓的身份和仪式感，其他食材例如花胶、燕窝等开始被广泛使用，替代鱼翅的地位。

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这些食物的来源是什么，只知道贵便是好，殊不知，这其中涉及了大量野生鸟类非法捕捞与贸易。这伤害的不仅仅是那些被直接食用的鸟类，还有众多像小头鼠鳄鱼那样被流弹击中而走向灭绝的亚种。

当尝试均告失败

1997年到2008年小头鼠鳄鱼数量下降的程度，和这个时期的渔业强度高度一致。科学家们最早发现小头鼠鳄鱼的危机，强烈要求在其栖息地内禁止使用刺网。然而，加湾石首鱼和小头鼠鳄鱼的处境直至2013年后才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。

虽然致死率最高的是捕捞石首鱼的刺网，但捕捞其他鱼虾也会误捕小头鼠鳄鱼。有研究发现，每一类流刺网都有小头鼠鳄鱼致死的情况出现。近些年来，石首鱼和小头鼠鳄鱼的数量都极低，绝大部分死亡事件都和捕捞虾相关。委内瑞拉政府响应呼吁，把很多种刺网的使用列为非法。但这并没有阻挡住小头鼠鳄鱼种群崩溃的趋势。

五头死于捕捞石首鱼刺网的小头鼠鳄鱼。相片：Omar Vidal

不同的极地捕捞方式。相片：WWF / 《海鲜消费指南2018版》

2015年4月，委内瑞拉总统来到小镇 San Felipe，宣布了2年紧急措施，禁止使用任何刺网，并由政府来补偿渔民的损失。2017年，联邦政府宣布加湾北部地区永久性禁止刺网捕捞。

然而，比起非法捕捞石首鱼一夜最多能获得12万美元的巨额诱惑，每个月500美金左右的补偿显得太过苍白。当地很多渔民无法理解，为什么为了一类他们可能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鸟类，就要断送自己赖以生存的渔业。若是按照建议换成一些对小头鼠鳄鱼和加湾石首鱼影响较低的渔网，只能捕到平时10%的渔获量。矛盾无法化解。